剪桐

【昊宇时节】昊宇氛围的小故事

ooc 结构松散 时间混乱

大四陈俊宇毕业以前以后发生的事。杨昊铭大三。

——

——



陈俊宇走了。

杨昊铭觉得他似乎比应该有的更加悲伤,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哭得发抖。

“啊呀哭啥呀,以后还能联系。”杨昊铭拍着他的背。却感到陈俊宇在摇头,濡湿的脸颊擦过他的脖子和耳朵。

陈俊宇容易感到悲伤。

而大条的杨昊铭在看着陈俊宇的出租车渐行渐远、自己回寝室、路过陈俊宇大门敞开的空荡荡的寝室时,才感到后知后觉的泪意。


有好几个人说过,杨昊铭后知后觉,包括陈俊宇。

杨昊铭一开始还不信。

直到街舞社学妹的表白微信发到眼前,他才卧槽一声,赶紧把手机揣进口袋。

陈俊宇瞟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做贼心虚,抿着嘴笑了。

“说你魅力四射吧,大帅哥。”

杨昊铭猛抬起拳头作势恐吓,大眼都眯起来,临举到对方眼前又收势。

陈俊宇就那么盯着他,像是回应挑衅,却如两汪看不见底的泉。

“她眼神不对,我都看出来了”陈俊宇转开视线。“你啊,后知后觉。”

——

杨昊铭走进已经搬空的寝室。

陈俊宇真是洁癖,连离开都很干净。

让我连个纪念都没有,杨昊铭暴躁地拽开一个个抽屉柜子,嘴上嘟嘟囔囔。

他那么老些奇怪的小玩意,都带走了吗。难怪箱子那么沉。

杨昊铭吸吸鼻子。手抚过曾经是陈俊宇的桌子,又摸到一个刻上去的、小小的平字,陈俊宇暗恋对象的名字。


“这个平,是谁啊。”那时的杨昊铭弯下腰仔细地看那个刻痕,而后八卦起来。

“姑娘名字挺大气啊。”杨昊铭脑海里想到的是《我爱我家》的和平。

陈俊宇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是挺大气的。”

“是咱学校的不?”

陈俊宇点头。

“藏着掖着,太不够兄弟了吧。”

“告诉你有什么用啊。”

“兄弟帮你追啊。”

奈何陈俊宇守口如瓶,杨昊铭多方打探,也没有发现学校里有年龄和性别都合适的“平”。

“别是个男的吧,”杨昊铭逗他,自己先躲远了。

陈俊宇没动手,也冲着杨昊铭笑,眼睛弯弯的。


——

现在的杨昊铭感到怒火。

陈俊宇走了,像是从没来过一样。

小宠物小零碎都带走了。

没影儿的人一笔一划刻下了。

而杨昊铭就只是被留在原地。

——


被留在原地的杨昊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再也见不到陈俊宇。

因为杨昊铭总是找不到陈俊宇。


最过分的就是杨昊铭刚上大三那会儿,明明约了陈俊宇吃饭,人都已经碰面,竟然也会在到食堂短短一段路上凭空消失,电话也打不通,直到好久接到微信说是找不到人,自己先吃了。


杨昊铭不可置信地向那时新交的女朋友抱怨,大概是看哪个姑娘上眼跟人家跑了。


——

而陈俊宇却好像很容易就找到自己。


比如大四之前陈俊宇每周总能在街舞社活动结束后正好路过街舞社的教室。总能在杨昊铭跳舞的时候碰巧在门口看一会。总能在眼尖的学弟学妹们指出后微微笑着打个招呼。“呱”,他总会说。

然后杨昊铭就飞速收好东西窜出去。


然后呢?杨昊铭努力回忆,他们一起回寝室楼的路上会去超市逛逛?都聊了什么?杨昊铭记不清,陈俊宇不爱讲话,大概总是自己在说,有时说得深了,陈俊宇就会说多一些杨昊铭半懂不懂的话,杨昊铭也不追问,只是听他说,露出西南的调子,杨昊铭就学他,陈俊宇只是笑笑地看他,也不恼。


虽然陈俊宇大四实习了之后就很少见面,但是不见面和走了总是不一样,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杨昊铭胡乱抹了抹眼泪,觉得自己非常想念陈俊宇。



——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几天前阿卡贝拉社团给大四的最后几个硕果仅存的学长学姐组散伙局。


这群人唱歌从来有始无终,喝了点酒更是如此。杨昊铭拍拍已经睡着的陈俊宇,告诉他别睡了人都散了。陈俊宇迷迷糊糊爬起来想走,踩到地上的瓶子崴了脚。


杨昊铭把他连拉带扯直立起来,扶着让他走两步。两人七扭八歪走了几步,杨昊铭失去耐心,半蹲下让陈俊宇趴到背上来。


陈俊宇比想象的轻。


“你咋这么轻。”他说。


陈俊宇没说话。


“嗯?”杨昊铭侧头。“你别睡啊,外头风大,着凉”


陈俊宇嗯了一声,震动直传到杨昊铭胸膛。


路灯一个接一个,两人的影子前前后后地缩短伸长。陈俊宇的呼吸时而擦过杨昊铭的耳廓。痒痒的。


“累不累”陈俊宇忽然说。


“这算啥的。”杨昊铭把背上的人往上扽一扽。


“来给哥唱个小曲儿。”杨昊铭逗他。


陈俊宇竟也就轻轻地唱。风吹得歌词四散,旋律却直达胸腔。


然而纵然健美如街舞社扛把子,一首歌没唱完,杨昊铭已经需要放下人来喘口气。


“你说你咋就挑着只有我在的时候崴脚”杨昊铭埋怨。


“只有咱俩,多浪漫”陈俊宇笑着说。


“俩大老爷们,有啥浪漫”杨昊铭回嘴。


“别呀,哥,我会报答你的”陈俊宇依旧笑着。


“咋报答?”杨昊铭警惕地回头看他。


陈俊宇憋着笑一样地单腿跳了一步,攀着杨昊铭扶他的手凑过来。


杨昊铭心说完了,躲闪不及,绝望地两眼一闭。


“哈哈哈哈看把你吓得。”陈俊宇笑起来,路灯落在他的眼里,一闪一闪。


——


现在想想,杨昊铭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点好奇,陈俊宇的嘴唇,是什么感觉的。

因为杨昊铭知道陈俊宇的手挺软,也就比他前女友的修长一些。


对杨昊铭这个有肢体接触爱好的人,陈俊宇是珍贵的、分手喝酒可以抱着哭的朋友。他前一阵确实这么干过、还是坐在虽然很黑、但是人并不少的宿舍楼下。他大概醉的可以,什么画面都忘记,只记得拽着陈俊宇的手贴在前胸,他撒酒疯,说你感觉到我的心碎了么。


太丢人了。杨昊铭不许陈俊宇再提这事。


当然陈俊宇想提也没什么机会,因为在那之后他们也就没见过几面。


——

杨昊铭掩上陈俊宇寝室的门离开。走在走廊却好像一回头就能看到陈俊宇从寝室出来,提着热水或者抱着洗衣服的盆,叫他昊铭儿。

他拿出手机想给陈俊宇发点什么。写写删删。

-那个平

-你追到了吗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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